柚木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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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点美丽的故事,看世界发生。

无人知晓 10

►表面阳光内里麻木审美障碍顶流果× 表面疏离内里温柔直球纹身师泰

►救赎故事(单向or双向都可能)不虐不虐HE

►中篇or长篇预定,大纲打人事件,欢迎捉虫,但HE固定不变

►最大的动力=留评(养肥可以但吱个声)

►尽量每周保底二更,在有时间条件的情况下接受催更

►文案见合集第一篇



前情提要:果在舞台上出事,快康复时被不知名人士中伤脚踝,泰隔天来医院看果。





Pter10 讲一段悲伤的故事给我听


金泰亨一直坐在田柾国身边,直到对方醒来。田柾国的指尖微微一动,金泰亨便立刻察觉了异样。


他起身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人,想起舞台上光芒万丈的人,意外觉得现在这样真实许多。至少他一伸手就能碰到人的额头,感受对方的温度,而对方在舞台上时,金泰亨只会觉得自己占着前排暴殄天物。


田柾国醒的时候很模糊,但他也还隐约记得自己是在医院病房里,他感到周身陷在柔软的床单里,他动弹不得,并伴随着脚踝处的强烈疼痛。


“醒了?感觉疼吗?”


有点熟悉的低沉声音传来,田柾国迷茫一瞬,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梦外。


他不禁将视线朝一旁看去,入眼的便是一张带着憔悴的精致脸庞。


“泰亨?”田柾国吓了一跳,仅剩的一丝零星睡意顿时消失无踪,他眨了眨眼努力将迷糊的睡意眨掉,好让视野里的东西都变得清晰一些。


金泰亨顶着一双因为熬夜而变憔悴的眼睛点点头,露出一个带着困意的笑容,“是我。”


田柾国看着金泰亨,一句“要不我把床让你躺躺”卡在喉咙里,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,毕竟他是真的觉得,现在的金泰亨看上去要比他更需要病床。


金泰亨摆了摆手,揉揉酸涩的眼睛,他看着田柾国仍然苍白的脸色伸手摸摸对方的头顶,“医生说麻药的后劲儿有点大,你可能会有身体无力的症状,但只要不发烧就算是安全度过了。”他仔细感受了一下田柾国的体温,又将空着的那只手放到自己额头上摸了摸,“应该是没有发热。”


田柾国被额头上那只冰凉的手冻的一激灵,金泰亨像是也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,连忙将手收回来,放到嘴边呵了几口气,搓搓手,将手心捂暖这才又一次去探人的体温。


田柾国有些发怔的顶着金泰亨优秀的下颚线瞧,又因为视线太过直白,金泰亨的动作停了下,低头朝对方看去,“怎了吗?”


田柾国对此却没给出任何回答,而是继续盯着人看了又看。


金泰亨实在忍不住,抽抽嘴角,“好看吗?”


田柾国这才眨了下眼睛,老实巴交的点头,“好看。”


金泰亨一噎,顿时也没了词,或许就是因为田柾国的毫不心虚,才让他莫名有种尴尬的症状出现。于是他干脆也盯着人看回去,结果就变成两人莫名其妙开始“深情对望”,直到金泰亨实在熬不住自己布满血丝的双眼,猛的收回视线,这场“较量”才落下帷幕。


田柾国看着金泰亨不停揉着眼睛的样子,弯了弯眉头,他原本还在想要怎么把金泰亨重新骗来和自己说话呢,没想到金泰亨他自己跑来了。


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?有点像意外之喜。


奇妙的,微甜。


医生从病房外进来,一推门就看见田柾国正仰头和金泰亨说话,他的距离不算远,因此对方眼中的笑意明晃晃的闪了他的眼睛。


清了声嗓子,好让病房里的两人看到自己的存在,见两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过来,医生一瞬间有些迷茫,难道是他想岔了?可开心的情绪难道也能作假吗?


金泰亨见医生只站在原地并不来说话,疑惑的上前,“您好?”


医生听着这声招呼才反应过来,他看向对方,揉揉眉心,调整了下状态这才和金泰亨说起正事。


“田先生昨晚受到的二次伤害有些严重,他本来恢复的不错,基本上不会对之后的行动有影响,但是现在可能就说不准了……”医生推推眼镜,他将手里的报告单给金泰亨看,“看这里、还有这里……”


金泰亨和医生在一旁说着病情的时候,并没有避着田柾国,但医生说到一半的时候似乎犹豫了下,看了对方一眼,对金泰亨使了个眼色,金泰亨察觉到医生想要去外面继续说的意思,摇摇头,“有什么您就说吧,柾国他也想知道自己的病情。”


医生闻言顿了一下,他看了金泰亨一眼,推了下眼镜,这才继续说下去。


田柾国躺在床上看金泰亨认真听讲的样子,很浅的勾了下嘴角,这才将目光投向医生。说是不用避着他,实际上对方和金泰亨站着看报告单,他也根本听不懂两人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。


金泰亨抽空看了眼田柾国,却正好撞上对方投在自己身上的眼神,他一顿,看了眼手中的报告,似乎意识到什么,给田柾国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等一下。直到医生说完了最后一句病情,又走过去给田柾国检查完伤势,金泰亨客客气气将人送出病房,这才几步走回床边,蹲下身凑到田柾国床头,拿出报告开始复述医生的话。


田柾国见此伸手就想拖了床边的椅子给金泰亨坐,金泰亨却一把拦住他的手,“不碍事,就这么说。”田柾国动作被打断,也不说话,自然而然的绕过金泰亨身侧,执意将椅子拖了过来,“坐吧。”


金泰亨却还是摇头,“这么说方便。”


田柾国眨了眨眼,金泰亨说的方便,自然不可能是因为他自己,毕竟蹲着和坐着哪个更舒服是个人都会选,既然如此,这个“方便”自然是针对他而言了,知道他躺着动不了,刚才的病情也没什么了解,所以才这么蹲下来让他看吗?


田柾国听着金泰亨的声音,耳边似乎有琴声潺潺流过,他心想这金老板不仅是个美人儿,还是个体贴善良的美人儿。面前的美人儿的声音低沉醇厚,田柾国在遇见金泰亨之前,真的以为小说里写的那些个声如大提琴是种夸张修辞,直到这一刻他才真切的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井底之蛙。


金泰亨简练的概括了内容,田柾国看似听的认真,实际上注意力时不时就转到对方的侧脸上,金泰亨一开始只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,直到田柾国停留在他脸上的目光越来越长,金泰亨这才猛的一回头,就猝不及防将田柾国抓了个正着。


田柾国:“……”


金泰亨也不说话了,就也盯着田柾国看,眼神里什么也没有,安安静静。


二次“犯罪”田柾国见此轻咳一声,他伸手捏住美人儿的下巴将对方的脸掰回报告上,“看报告。”


金泰亨顿了一下,忍住想要伸手去擦下巴的冲动,停了几秒才若无其事顺着田柾国的意思继续说下去。田柾国将收回的手指背在身后,那种皮肤上若有似无的滑腻感似乎还残留在指尖上,他像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样,风轻云淡想着,下次多留三秒钟。


两人凑在一起,一个讲一个听,气氛刚好的像是在谈什么风花雪月,直到金泰亨说着说着说到了后遗症的事情,两人才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一段沉默。


金泰亨很想安慰田柾国,可是很显然,在面对这样无可改变的事实时,一切的安慰都仿佛显得他是如此的不问世事,毕竟只有理所当然认为自己能体谅别人痛苦的人,才能说出“没关系”、“没事”这样的话来,好像这种痛苦就只是一片轻飘飘的云,你知道它会下雨,却不知道它还会散去。


事实上金泰亨不是什么人间疾苦都不懂的人,相反,他比那些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出来的艺人也好不到哪儿去,唯一不同的就是人家吃的是明枪暗箭,他吃的是实打实的风霜雨雪。


可当他说出可能会留下后遗症这句话时,面对着安静躺在床上的田柾国,竟是有那么一瞬产生了一种悲哀之感。


虽说练舞的人身上不可能一点儿伤都不带,但很显然,田柾国身上的伤从根本上来说就性质不同,毕竟……他本来可以完好如初的离开医院。


想着想着便不由的朝田柾国看去,金泰亨不期然对上那双曾经闪烁着星辰的眼睛,如今那双眼中平静无波,看不出任何情绪。对方似乎是要强的那种性格,于是只剩颤抖了一瞬的睫毛暴露了对方并不平静的心情。


金泰亨哑然看着田柾国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沉默,他试着想象自己用来纹纹身的手出了问题,从此一些精细的设计都不再能被呈现,这一刻上涌的难过好似潮水将他淹没,有什么黑暗的、看不见光亮的路正缓缓铺开。


他怔然想着,是不是田柾国就是这样的心情呢,当他望着台下挥舞的应援棒,当他望着周身一望无际的人群,当他只身站在舞台上,却只能回想自己曾经全力出演的场景,面对粉丝眼中的失望和黯然,他会想些什么呢?


是惶然,还是无力?是悲哀,还是愤怒?


明明他曾经离完全康复仅有一线距离,却在一场突然其来的意外中丧失了原本触手可及的东西。


田柾国是怎么想的呢?


金泰亨竟是有些害怕去思考。


田柾国将金泰亨愈发僵硬的身体看在眼里,他聪明的预想到了金泰亨此时的内心活动,其实也很好猜,毕竟问题是在他的脚伤上停滞不前的,虽然他本人已经对这个事实有所预料,但……


“我没事。”他打破了这无声的境地。


像是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一点,田柾国想了想,又紧接着开口:“我其实之前就有转型的打算,毕竟你也知道,台上那种……元气活力的表现不是我本来的性格。”他尽力想着安慰人的理由,“而且我身为偶像其实也已经到了一个天花板了,这可能会是一个很好的转型时机,对于现在的我来说,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很糟糕的事……”


金泰亨没吭声,他继续保持沉默,听田柾国不断说着这样或是那样的理由,而田柾国似乎也并不在意金泰亨的沉默,从最开始的停顿到后来的流畅甚至是带点急促意味的说辞,这些安慰人的字句源源不断从他的口中说出,像是对方在拼命说服金泰亨:别难过,这不是什么跨不过去的难关。


而金泰亨就这么看着田柾国苍白而干枯的唇色,半晌,突然起身,伸手给了田柾国一个拥抱,他以一种将人整个拥进自己胸膛的姿势,将指尖停在了对方柔软的发丝上,轻轻抚了两下。


田柾国的声音就这么戛然而止。


他愣在那里,僵硬着身体被金泰亨抱紧,用力的,不留一丝余地。


“……泰亨?”


金泰亨将人圈在自己怀里,他低头看着田柾国依然平静的表现,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,他知道这举动挺奇怪的,但看着田柾国近乎苛刻的说着那些安慰人的话,他看着对方逐渐失焦的瞳孔,愈发肯定了心里的判断,心里隐约泛起苦涩的痛。


“我挺好的。”所以这些安慰人的话就别再勉强自己说了。


田柾国后知后觉的明白些什么,他死死的睁着突然泛酸的眼睛,轻易不放松自己的眼皮下落。


他怕这一眨眼,自己先前讲过的话便会成为谎言、笑话,成为眼泪落下的垫脚石。这显的他在泥地里苦苦挣扎、又不敢暴露自己的举动是那么悲哀又狼狈,毕竟他假借金泰亨名义的自我安慰是那么竭力,又引人发笑。


田柾国觉得自己好像被看透了,可又什么都没有。


可是,“泰亨。”他的尾音听上去干涩又沙哑。


“我在。”


金泰亨抚了抚田柾国的发梢,他垂下眼睫看着阳光从窗台落进房间的模样,听着田柾国微微颤抖的声音,或许他依然无法与田柾国感同身受,但他能知道他的难过,能任由对方遮起伤口隐秘的哭一场,不拆穿、不释怀,这就够了。


他明白田柾国不安和慌乱,而他也在用行动告诉对方:我不在意你的灰暗和尘土,更不会抓住你的伤口,嘲笑你的软弱。我只是会平静的拥抱你,在这么一个充满阳光的房间里,听你讲一段悲伤的故事给我听。


是的,请讲一段悲伤的故事给我听。


金泰亨缓缓擦去领口潮湿的水汽。


知道吗柾国——别坚强,别迟疑,别恐惧,眼泪会是代替我们沉默的最好调味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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